虞婵可没有心思听这个。
“来过了,那开药方了没?”
虽说她学的专业和医学有那么点搭边,但平王又不可能知道这个,那叫她来有什么用?而她自己,当然是演戏演全套了。
宫监磕头磕得更厉害了。
“煎好了一服,王上嫌弃难闻,打翻了。
太医令已经重抓了一服,正在煎。
王上只叫夫人您,这才……”
虞婵挥了挥手,示意他不用说了,心里又给平王加了一笔,讳疾忌医。
亏他名字还叫律,所谓律人律己,倒是哪点符合这个字了?还有这殿名,朝明殿?当真好笑。
她正想着,却听到内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,似乎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。
一众人等抖得筛糠也似,只拿那求救的目光不断往樊姬这里瞟。
这宫里宫外,敢劝又能劝得动王上的也就樊姬一个。
樊姬一向宽厚仁和,从不苛待下人,所以他们就指着救星来帮一把了。
不用察言观色,虞婵就知道这是个烂摊子。
啧,好好做个宠姬,现下这种麻烦就不会找她了,或者找了也不用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了,她不由得腹诽了一句。
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,就比如说现在,她就只能趋前几步,推开了门。
里头空间甚是宽广,但是一片狼藉。
桌椅倒翻,杯盘散落,酒液横流,香粉四溢。
那种酒、烤肉和脂粉的混合气味让虞婵鼻子抽了抽,忍不住就是一个喷嚏。
这王上生活如此滋润,要她这种宠姬何用?真是名存实亡的一顶高帽子。
别说假病,就算是真病了也轮不到她操心。
她这声音不大,却仿佛惊动了对方。
仅剩半边帘子的床略微摇晃起来,堪堪遮住了里面的人脸,外头只能看见有人在那上面翻来覆去。
“爱姬……婵儿……”
这男声略有些哑,中气不足,但的确能听清在说什么。
那种喝醉酒、仿佛意图不轨的轻浮语气让虞婵浑身恶寒。
地上杂乱地卷着半边帘子,她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它扫倒桌子上茶壶茶杯的声音,一地碎瓷片。
还有力气发脾气,这病看起来也不是太严重。
所以虞婵停在了离床数步远的地方,保证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能跑得快一些,然后才行礼。
“王上,需要姬妾给您叫太医令进来么?”
“咳咳……爱姬,你来了,寡人这边来,咳咳……不是,还是这样罢,免得把病气过到你身上了……咳咳,咳咳……”
帘子后面传来高高低低的咳嗽声,显得身体更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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