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说:“然后,我们只能停在附近的一家民宿歇脚,当时下了很大的雪,放眼看去,全是灰蒙蒙的。”
她静静地呼吸,听他叙说。
“吃过饭后,我和朋友决定去小镇上走走,虽然那时候很累了——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就听到了这首歌。”
他笑道,思绪飘了很远,“有个大叔,抱着个旧吉他,站在雪地唱这首歌。
我不知不觉站了很久,也听他唱了很久,竟然忘了自己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,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了。
就觉得,挺好听的吧。
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不那么累了。”
他说着,旋大了车载音响,懒懒地靠在座椅上,低缓深沉的音律把他与她包裹起来。
温馨在此刻流淌。
她凝视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件,只顾着听那悠扬音律,竟一时忘记了疲倦的感觉。
很久后,她张了张两手十指,稍感轻松,笑道:“是很好听。”
“我当时,”
他的声音轻若罔闻,“就想啊,如果林蔚跟我一起站在街边,在雪地里听歌,会不会睡着啊。”
“我会睡着吗?”
她笑着反问。
——可是七年前的那个除夕夜,她在漫天大雪里,趴在他肩头睡得很沉。
喧嚣的烟花与透骨的寒风都让她无法醒来。
他只得一遍一遍地喊她:“林蔚,你醒醒,你睡着了吗?”
“林蔚——你醒一醒——”
那一刻,他突然很怕失去她。
可是又很快发现,自己可能从未拥有过,更何谈失去?
——
终于做完工作,她一路出来,路经隔壁办公室,看到程向南他们组还在加班,她有些同情他们,步子却没停,包一甩,向电梯口走去。
公司大楼的电梯最近在保养维修,经常会停一段时间,下午五点多就停了,到现在都没运作,无奈之下,她只得走楼梯。
她今早就完全可以靠楼梯扶手支撑自己下楼,从七楼下去应该并不费力。
一路到达这层的楼梯间,刚想推开安全门进去,便听到一声闷响撞在门上,像是有人跌倒了一样。
她的脚步停在门边。
楼梯间的门双开两扇,一扇虚掩着。
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好奇心,伸着脖子小心探过去,接着又听到一声响,像是运足了气的一掌,重重拍在门上,她心底陡然一突,骇得心脏狂跳。
今早听同事提起,最近市内有家公司在下班人流汹涌期间溜进来一个不法分子,还带了匕首和电棒,准备撬开财务室的门行凶,最后被楼内的保安发现,保安在与歹徒的搏斗中还被划伤了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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