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敢做这件事,他当然也能找到好几条冠冕堂皇的理由,而且每一条都堪称自我牺牲深明大义,说出去能感动全武林,但他现在一个也不想说。”
不,我有私心。
我……””
——别说!”
赤霄立刻警告地瞪他一眼,声线几近严厉。”
这事到此为止。”
到此为止?划清界限?怎么可能?
晏维清差点冷笑,但他控制住了自己。”
你真那么认为?”
话里全是质疑,赤霄沉默了。
他终于把气头上的话说了出来,可他完全没有舒服或者松口气的感受。
相反地,他心里惊跳一下,几乎要完全停滞。
十几年了,真能说断就断?如果有这么容易,还会走到死遁这一步吗?
好半晌,他才低声道:“更深露重,你先回屋。””
还是刚才那两个,你选一个。”
晏维清丝毫不让步。
赤霄又瞪他。”
你这是得寸进尺!”
他低吼,下意识地想去抓脸上那条因愈合而发痒的伤口——然而手半路就落到了另一只手里,被握得很紧。
他垂下头,又循着那方向抬眼看进那双星辰一样的眼中,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低了:“只是擦药吧?”
这是无可奈何的妥协,晏维清心情总算好了一些。
接下来的一刻钟里,没有人说话,四处只剩干柴燃烧的噼啪声。
晏维清安静地给那两道伤口上完药,便折身回屋。
赤霄目送那修长的背影,薄唇抿成一条细而用力的直线。
再过一刻钟,听得屋中人气息间隔慢慢变长,也慢慢变轻,像是要进入冬眠的什么动物,心情复杂成乱麻的赤霄终究无声地出了一口长气。
孽缘啊……若他当初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晏维清,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?
第77章
接下来的几日,仿佛应了乌沉沉雾蒙蒙的天公之意,谷中唯二两人之间沉默得宛如窒息。
赤霄的气没消,一个字都不想说;晏维清也不再找话,似乎已经把全身心投入练功疗伤中。
但这当然不是他们任何一人预想的结果。
赤霄仍然没有在找出一条隐藏的出路上死心。
他每日里做的事,除了固定的打猎拾柴,就是在山谷里到处转悠,上下攀缘摸索。
地方很大,这也就是个很耗费时日的活儿,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每日里回木屋的时辰。
举动如此明显,就算晏维清有正经事情要做,也不可能发现不了。
可他不仅什么都没说,连赤霄送饭添火时眼也不睁,似乎完全不在意。
不用细想,赤霄也不相信这样的猜测。
就和他自己一样,晏维清绝不可能放弃之前的决定。
除此之外,现在的情况似乎又倒回了最早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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