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六年,听过近百遍,陶尔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失控,能很快地稀释那句话带给她的冲击。
所以她现在可以注视薛望山,平静地回答:“你说贱,那就贱吧。
我永远不可能背叛哥哥。”
“那就背叛你亲爹我?”
他扯着唇角,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,笑得恶心又油腻,“果然跟你亲妈一个货色,你是不是还要跟你亲妈一样,无视伦理,爬上你这位好哥哥的床啊?”
以往到这里,陶尔会打住令她不适的话题,随便说些关于薛速速的事,让他明白骂她不是最要紧的,要紧的是把钱尽快转到薛速速那里——
给小偶像打榜,让她在几十人的团体中提升排名、早日拿到第一顺利毕业,可是很费钱的。
但今天,不行。
她把北风的建议又在脑子里过了好几次,强打起精神,有意引导这个话题继续:“爸,你和我妈在我7岁的时候就离婚了。
我跟她一起生活了4年,从来没有见过她和哥哥发生过你说的那些事。”
“做这种事还要当着你的面?”
薛望山目光阴鸷,吐出嘴里的烟,“如果不是她婚内出轨,我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呢?啊?我这里可是有录音,你还想再听一遍?”
他作势要去拿那个年代久远的MPS。
里面有她从13岁的暑假,被迫听到今年7月的录音。
“这次不听了。”
陶尔哽了哽,说。
她今天下了好多次决心,做了很多改变。
但终究不忍把陶迆的秘密再次刻进录音笔里。
事实上,这些年她最想拿回来、最想毁掉的就是这段录音,曾经都和薛望山商量好了买断的价钱,但最后薛望山还是反悔了。
“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买断。
你妈做的孽,你得替她还,”
当时的薛望山这样说,“至于什么时候还清,看我的心情。
毕竟我是受害者。”
今晚的他,面目一如当年可憎。
陶尔艰难地笑了笑:“这些年,你让我听了好多遍了。
爸,你想要钱,我也听话地给你,前前后后也有三百万了。
你知道我现在很听你的话,没必要屡次三番地拿这录音折磨我。”
“那就懂事点,再给我转10万过来。”
他掐灭了烟,放下腿,把眼镜戴上变回饭桌上的平和斯文的模样,“最好是国庆期间转过来,要是再拖,我这次可真的会把录音发到薛宴的公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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