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进门,一边挽袖口,语气没什么大的起伏: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晚饭,他们和楚嘉越约好了一起吃。
谢从洲不多话,自己吃自己的,席上就飞澜一直和嘉越搭话,又说起刚才在走廊上这件事。
“还有这样的?”
嘉越摇头笑一笑,“有够蛮不讲理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
飞澜饶有兴趣地说,“二哥平时才不管这种闲事呢,今天不知道怎么了?”
她靠过去,“说实话,是什么原因?”
谢从洲没有抬头:“食不言寝不语。”
“……”
吃好晚饭以后,谢从洲和谢飞澜相约去打网球,嘉越笑笑,说他这渣技术啊,就不去了,你们玩得愉快。
目送二人离开,他把房间的窗帘拉上了,翻开最下面的抽屉,拿出自己的香烟。
还是黑色烫金纸的那种外国烟,他习惯这个味道了,点上一根,靠在沙发里吞云吐雾。
渐渐的,心脏开始麻木,思绪不是自己的。
他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情,想到自己年少时那么迷恋过的那个女人、她已经结婚生子;想到刚刚在国外栖息、给她打电话、电话那头永远传来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
……他在法国,没有朋友,一个人,读书、写字、上课……每一天都像机器人一样过。
七年,她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,没有发过一封邮件。
没有尽头的等待,是空虚,是寂寞,是一种无望的痛苦,这样漫长的过程中,他的思念和困顿渐渐转化为怨怼。
曾经一度,他是那么地恨她,如果可以,干脆和她一起去死好了!
家里人来过电话,不过寥寥无几,他也兴致缺缺。
打给他最多的是母亲,他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,没怎么理睬她。
后来,她的电话也渐渐少了,从一个礼拜一次,到两三个月也没有音讯。
直到到法国后的两年后,远在国内的嘉航给他电话。
他从来没有那么温和地和他说过话,嘉越知道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所以,他干脆问,到底怎么了,是老头子被撤职了还是我妈跟人私奔了?
嘉航在那边停顿了一刻,然后告诉他:
爸爸和你妈妈离婚了。
嘉越挂断越洋,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,有欠真实。
父亲在和母亲结婚之前,已经有一次失败的婚姻,现在,他要和嘉航一样,成为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孩子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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