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旁边的姑娘立刻捏了小拳头,在他腿上轻轻捶了起来。
虞天佐看那姑娘像对雷督理很有意似的,当即连着开了一长串玩笑,惹得众人哄笑不止,连雷督理都忍不住乐了。
如此过了一个来时辰,天色暗了,虞天佐便命仆人开了晚饭。
辉煌的大吊灯下,这些人口中吃着美酒佳肴,怀里搂着红粉佳人,越发闹得不堪,及至他们东倒西歪的醉成一滩稀泥了,雷虞二人却是不知何时溜下席去,躲进了一座清静小院里。
在院内厢房的暖炕上,虞天佐急着先烧几口鸦片烟过过瘾,可因为接下来他要和雷督理进行一番秘密的谈话,所以不便招仆人过来伺候,只得亲自出手,偏又手笨,将个烟
泡烧得淋漓糊涂。
雷督理本是靠在一旁的鸭绒枕头上抽烟卷,如今看不下去了,索性叼着香烟靠过来,从他手中接过了烟签子:“给我。
”
虞天佐侧卧了下去,看雷督理咬着烟卷瞪着眼睛,全神贯注的烧烟:“你不来一口?正经的印度大土,新从香港弄过来的。
”
雷督理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烟泡上:“戒了,不要。
”随即他指挥虞天佐:“来吧,这个烟泡烧好了,你看看我这个手艺,怎么样?”
虞天佐把嘴凑上烟枪,在吸烟之前抢着答道:“手艺不赖。
你别当官了,跟我回承德去,我雇你给我烧烟,一天管你三顿饭,月末还给你二十块月钱,够意思吧?”
雷督理烧起了第二个烟泡,烧得头都不抬:“管饭就够意思了,还给钱?”
虞天佐吸上了,便非一口气吸完一个烟泡不可,无暇回答。
等到吸完一个烟泡了,他忙里偷闲,又道:“人生在世,求的无非就是个享受。
这玩意儿咱们又不是吸不起,你戒它干嘛呢?”
雷督理没回答,只“唉”了一声。
一“唉”之下,嘴里的烟卷还掉了,把他那衣袖烧了个小窟窿出来。
把烟卷扔到地上去,他一口气烧了十个烟泡,让虞天佐吸了个饱足。
虞天佐坐起来喝了一壶浓茶,真是满意了,这才腾出嘴来,说正经话:“大总统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?这个直鲁豫巡阅使,他究竟是想选谁?”
他坐起来,雷督理倒是躺下了:“这个事情,是有能者居之,用不着管大总统怎么想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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