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时分,许怀夕提着食篮来送饭。
她从篮里端出蒸饼、酱菜,还有一小罐难得的羊肉汤,“昨日野羊,我煨了一宿。”
沈老爷捧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。
这双手曾经做过百万两的漕运生意,如今却因为连日的劳作布满裂口。
但奇怪的是,他竟觉得这碗粗瓷盛的热汤,比从前府里那些山珍海味更暖脾胃。
“怀夕啊”
,他忽然指着地头几株野草,“昨天老陈说这是药芹?”
沈老爷知道她最近在做贩卖药材的生意,也知道是她在给沈挽恙解毒。
所以看到这些东西他也会记下来。
大概是真的老了,经过流放,他的心态也变了。
许怀夕眼睛一亮:“是白芷!
治咳疾的良药!”
说着就要去挖。
沈老爷拦住她:“先吃饭。”
“老爷,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。”
许怀夕采了白芷之后,沈老爷也吃得差不多,她收拾了碗筷一起带回家。
天擦黑的时候,沈老爷扛着锄头往回走。
路过里正家那片高粱地,他顿了顿,高粱杆子无力的垂着,明显是旱着了。
“沈老弟!”
里正小跑着追上来,搓着手道,“你那豆子……”
“明日让我家怀夕来教你们浸种。”
沈老爷直接截住话头,“但水渠上游那截闸板……”
“开!
今晚就开!”
里正拍大腿,“你说那胡商给的种子,真能多收三成?”
沈老爷笑笑没答话。
这些都是怀夕告诉他的,虽然还没有收成,但是他信怀夕的话。
云哥儿那样的毒她都有办法,更何况是这些事。
他望见自家炊烟已经升起,许怀夕肯定又在熬那止咳的梨膏。
自打来了这北疆,这丫头就变着法子找药材。
油灯下,沈老爷仔细擦拭着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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