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孑也被这一瞬而过的想法愕了一愕,到底还是不信那个一看到自己就阿谀战兢的梁皇敢过河拆桥。
只这会儿却已猜穿了芜姜的小心思,大抵是想先把他哄在寨子里养熟了,之后好叫他带她回中原。
然而眼下的中原,尚不如这个小寨子叫她安全。
便把木桌上的清水弹了弹,冷声道:“须得尽快去一趟雁门关,找张嵇探一探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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芜姜牵着枣红骏马,沿着下坡路去找拓烈。
听说他把自己关了三天,三天三夜都没出来,谁人也不肯见。
阿娘便劝芜姜前来开解,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,无缘在一起了也不要反目成仇。
其实芜姜先前有想过单独来找拓烈,然而妲安每天像防贼一样地提防着她,芜姜不想被妲安把自己说成“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”
,这才一直都没有来。
拓烈的帐篷也在偏僻处,拐了几道弯便来到他的院子里。
匈奴蛮人的扫荡已经过去多日,但他的门前依然一片狼藉,破旧板门从里面上了锁,严严地阻隔着人群。
芜姜叫了声:“拓烈。”
没人应,不一会儿传来大狼狗乌雄“呜呜”
的低唤。
乌雄是条忠心的狼狗,从来和主人不分不离。
芜姜便道:“拓烈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“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妲安在一起了?我听小聑犁说,你和妲安‘好’了。
拓烈,你既然和她‘好’了,那你现在就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,是男人做了就要负责,你别缩在里头叫我看不起你。
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没有收下那只豹子,但是拓烈你不懂,我不选择你,并不是因为你不好。”
芜姜说着看了看周围,见附近清悄悄并无人影,便继续道:“你不要告诉我阿耶阿娘,或许不久的以后我将要离开这里。
我不知道要去多久,也不知道去了以后还能不能再回来,但是我必须要为我的母亲去报仇……所以我需要一个熟悉中原的男人。
就像项子肃那样,有谋略,有武艺,并且身无牵挂。
而你是族人们未来的领袖,我不能这样自私地把你带离这里。
我也有曾问过你,你说并不愿意踏足中原。
你的人生在大漠,轨迹的不同,让我们注定不能交融成一条直线。”
“窸窣——”
帐篷里终于传来轻微的响动,芜姜便把怀里的食盆放下来:“拓烈,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里头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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