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隔着一道屏风,传来汩汩水声,屏风上放着纯白的袍子。
他从下午开始洗,如今已是洗过几轮了。
许言说让他独自洗,他垂着眼说害怕,眼角红红的实在惹人心疼,她便松了口,隔着屏风守着他。
许久,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,许言便又睁开了眼。
不一会,便看见个修长的身影绕过屏风朝她走来。
少年身形修长稚嫩,穿着宽松的纯白的裘衣,领口大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,那颗血红的守宫砂在被搓的发红的肌肤上依旧显眼。
他赤着脚,如玉般漂亮的足上还沾着水,在木质的地板上印出几个带水的脚印。
少年微微走近,微微低着头,像只战败的孔雀,他低低地开口道:“这件事……你得替我保密。”
许言点了点头,道:“自然,这件事不会再有他人知晓。”
二人沉默了吃过晚饭,夕阳落入地平线,夜色渐浓。
姜秋白辗转反侧,心中想得尽是如何将那杨癞子千刀万剐,可他如今身处异乡,又无势力,带的钱财也不多……
该如何才能杀了她?
他带着各种想法入睡,许久才睡着。
微凉的夜风吹进窗台,坐在窗边的女子睁开黑鸦般的睫毛,淡淡阴影被月光照射打在她白皙又棱角分明的脸上。
今夜,月夜明。
她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,女子抱着那把剑,忽然便消失在窗口,只留下缕缕微风。
第二日,日头高升,姜秋白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。
他睁开眼,还有些迷糊,掀开被子起身,便听见茶杯放下的声音。
一身黑衣的许言正坐在屋内的桌前喝茶,桌上放着早点,她转头看向姜秋白,“公子醒了,先来吃早饭吧。”
姜秋白随便吃了些东西,略微洗漱之后,便听见许言道:“收拾一下,我们去东集市找顺路的牛车去南港。”
姜秋白皱着眉,他还在为昨日的事困扰,谁料今日立刻便要启程了。
“南港?”
“嗯,去南港穿过白莲渡,再走几里便到岭南县。”
“……”
姜秋白没法反驳,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东集市。
他此番在路上买了顶纱帽,又戴上面纱,穿着一身不算打眼的淡蓝色长袍,把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不过气质还是有些太出挑了,恰好顺路能去南港的一位大爷驾着牛板车,看着端坐在牛车上的少年,忍不住打趣道:“姑娘,你这夫郎是大家族出来的吧,不少讲究啊。”
(第2页)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