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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柔瞪他:“你出的什么馊主意?就算把人绑来,以老和尚的臭脾气能救木景轩吗?今日发生太多事,我怕阿娘一个人撑不住。
你留在府中陪她吧。”
木景清刚才看到阿娘的脸色确实不好,先是他在竞舟大会上差点没命,现在木景轩又出事,阿娘胆子小一点的话,早被吓晕了。
“好吧,你自己担心一些。”
嘉柔朝他挥手,到了府门前翻身上马。
天边只剩最后一抹余晖。
*
傍晚,崇圣寺花木深处的禅房,十分幽静,禅房里有隐隐的人语响。
慧能手执白子,略略思索,落于棋盘上。
对弈之人观察棋局片刻,笑道:“师叔棋艺高超,是玉衡输了。”
慧能手摸着白须,慈祥地说道:“自华山一别,你的棋艺倒是精进不少。
听闻你已到南诏几日,今日才来访我,莫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事?”
李晔笑道:“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叔。
玉衡图师叔这儿安静,来躲几日清闲。”
慧能命沙弥来收了棋盘,伸手搭在李晔的手腕上,摇了摇头:“你的身子虽已无恙,但底子薄弱,到底不比寻常人。
思虑过多,会伤身的。
这两年,你在为广陵王做事?”
李晔点了下头:“师父怕圣人有废储之心,但年事已高,不问政事多年,我便代为出面。
我在长安一直对外宣称养病独居,倒也无人注意。”
慧能看着他,语重心长道:“师兄这一辈子忧国忧民,到了这个年纪,还放不下。
你是他五个徒儿中最像他的,天资也最高。
只是这皇位之争,向来是不死不休。
你的身份若是被世人发现,只怕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,还会牵连李家。
你自己可要步步为营啊。”
李晔的神情黯了黯,低头道:“多谢师叔教诲,玉衡谨记。”
太阳完全西落,李晔从禅房中出来,沿着通幽小径往前走。
他于李家而言,只不过是累赘,李家不需要废物。
家中除了母亲,没有人在意他,他充其量就是锦绣堆里的一个摆设罢了。
凤箫跟上来:“郎君,广陵王府的内卫不方便进入寺中,请您移步寺外相见。”
李晔随后步行到寺外,山路上已经燃起荧荧烛火,入夜的天空是玄青色的,有种苍茫之感。
他停在一座石灯旁,背对树林。
凤箫往林中吹了声哨子,有两道身影跪下:“先生,据探子回报,圣人病中,只召韦贵妃侍疾,太子和广陵王皆不得见。
圣人还下召让几地节度使和云南王均携嫡子入都城,参加千秋节,不知是何用意。”
李晔沉吟片刻,道:“我知晓了。”
另一个内卫忍不住说:“今日先生所为实在太过危险。
您的箭法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若是因此暴露身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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