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誓言声声在耳,句句讽刺。
谢不渝松开手,瘫坐椅上,片刻后,又起身走去门口,俯身一看,满地也是空空,仅剩零星几点光芒,依稀是被咋的几乎粉碎的猫睛石渣滓。
戒指……呢?
*
夜半,辛湄颓丧地坐在镜台前,盯着手里破碎的戒指,惘然道:“能修好吗?”
果儿安慰:“奴婢明日便送去琼珍阁。
这戒指是他们做的,既然能打造出来,自然也能修。
若是修不好,奴婢便叫他再打造一枚一模一样的!”
辛湄泪光潸然:“我不要新的,我就要这个,要修好。”
“是……奴婢一定嘱咐掌柜,叫他想办法修,务必修得完好如初!”
果儿看她落泪,心疼不已,“殿下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待谢大将军知晓内情后,必能体谅您的良苦用心,届时两厢说开,心结一解,便什么事儿都没了!”
辛湄黯然不语,思及日后,忽有种茫茫然的无力感。
“那个人呢?”
她疲惫问。
果儿反应过来是指江落梅,答道:“江相公一直等在外面,说是想见殿下一面。”
“本宫累了。”
辛湄身心俱疲,抽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来与他周旋,吩咐,“叫他回去罢。”
“是。”
果儿颔首,唤来侍女伺候辛湄洗漱,往外传话。
*
大夏上朝的时辰是每日卯时,入秋后,白昼渐短,天亮得比人眼要迟。
百官走过东华门,苍天睡眼惺忪,缝隙里透出一线银灰,盏盏宫灯徘徊在内侍手里,游光似的,恰能与漫天残星争辉。
蒙蒙天幕下,各色官袍穿梭过金水桥,但见一抹绯红格外高大突出,眨眼挤开人潮,走至最前方。
“噫,那不是谢大将军吗?今日不告假,来上朝了?”
“可是瞧着印堂发黑,像是久病未愈之相,突然入宫,怕不会是有要事要启奏?”
“莫非是西州兵事?转眼又要入冬,突厥怕是磨刀霍霍,迫不及待了!”
“……”
卯时一刻,百官手持象笏候在金銮殿上,山呼万岁,恭迎圣驾。
辛桓头戴冕旒,身着明黄色龙袍,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走来,坐上鎏金龙椅后,示意众人平身,目光随即落向武官那一列当首之人。
“谢卿,多日不见,贵体康复了?”
谢不渝站出半步,手持象笏,神色不辨:“承蒙陛下挂念,微臣无恙。
今日上朝,乃为请奏一事。”
“哦,”
辛桓语气淡淡,“何事?”
“奉英王之命,为其请婚,求娶永安城适龄贵女。”
一语既出,大殿皆惊,众人诧然相顾,提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面王爷,打开的话匣仿若开闸洪水,滔滔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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